薑餅人(絲絨千層)永劫
紅絲絨蛋糕 ╳ 千層酥(🍴)
捏造有,基本是建立在塔30後的衍生
詳細私設背景可以參考《恐怖平衡》與其後記
他們說:軀體是靈魂的牢籠,是靈魂的枷鎖。*1
血花紛飛並濺在她身上的白色披肩,千層酥眼前一片模糊,意識在某一瞬幾乎就要抽離,但隨即的下一秒,從破開的傷口傳來的劇烈疼痛又將她的感官全都拉回,她無法克制自己吃疼地低吟,側身倒了下去。
後腦的盤髮經幾番戰鬥早已散落開來,紫色的長髮連同她頭上變得殘破的薄紗,多少遮去她本就不明朗的視野。
突然之間,香甜的奶油味闖進這一片滿是猩紅的狼藉之中,伴隨小型犬的低鳴,吐息與聲音向著她的臉湊了過來。
那麼好認的聲音,還能是誰?
「阿方斯!」有其他聲音代替她開口喚道那隻蛋糕犬的名字,語氣帶著慎重和焦躁,這呼喊結束後便是急促的腳步聲。
當下千層酥不免地感到絕望,還以為這已經是這段時間折磨的終點,然而這一切好像都不順她意的還要繼續下去。
如果沒有被找到的話,說不定就──可惜明擺在她眼前的就不是如果的事。
在腳步的聲音最後停在千層酥耳畔的同時,高大餅乾的影子落在她的身上。
紅絲絨蛋糕蹲下身來,用蛋糕臂的那手撈起她的身子查看傷勢。
「妳找死?」他的語氣明顯不快。
隨後前方苟延殘喘的蛋糕狼朝他們的方向衝了過來,但阿方斯衝到了面前吠了兩聲,那蛋糕狼立刻停住並垂下尾巴向後退。
「離開吧,貝卡,沒事了。」
當紅絲絨放輕語調說話後,那頭被他稱作貝卡的蛋糕狼重新豎起尾巴,帶著身邊的其他蛋糕犬與蛋糕狼離開。
懷中的餅乾一陣猛咳吸引了他的注意。
千層酥的嘴角滲出了血來,口中也全是那不甚討人喜歡的味道。在停下猛咳以後,她雙眼有些迷茫卻抬起視線看向了紅絲絨蛋糕。
「如果可以的話。」
良久,她竟是回應了紅絲絨蛋糕方才那句話。
因為現在身體的狀況語氣不得不輕,彷彿隨時都要逸散在空中般,但紅絲絨蛋糕聽得很清楚。他並沒有大罵千層酥這般形同自殺的行為,只是揚起嘴角十分諷刺地笑了。
「就憑妳現在這個模樣?」
他打橫抱起了千層酥,喚道一旁的阿方斯讓牠跟著起步。
大量失血使得千層酥的腦袋發暈,情緒也淡漠得非比尋常,就連紅絲絨蛋糕這種輕蔑的語句也無法使其有所波瀾,簡直就是灘死水。
「若是……這副軀體不再,那麼靈魂也可以自由……」
她喃喃著。有些事物像是無須經思考的,她只是像作為一個魁儡般,在某些時刻便會自動開口。
而這句話只是又換得紅絲絨蛋糕譏諷一笑。
「只可惜了。」
紅絲絨蛋糕沒有停下腳步,卻是稍稍將上身前傾,低下頭來附在虔誠的信徒耳旁說道。
「牢籠要是這麼簡單就能破的話,早就橫屍遍野。」
「總是覺得生不如死的,可不只妳一個。」
他重新挺直上身,看也不看千層酥。
那語氣平靜得令人發顫,這種冷冰冰的現實他彷彿早已經經歷了很多次。
「沒那麼容易死的。」
千層酥在這句如判決般的宣告後,閉上了雙眼。
任憑自己的靈魂被無意識包覆,她沒有思考、沒有祈求什麼,只是將所有的疼痛和不存在的眼淚都一並吞下,徹底放逐自己的意志。
*1 源自柏拉圖的《對話錄》的〈斐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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