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plestory(普精)春去春來
- 小瞳
- 7月21日
- 読了時間: 6分
※普精,但基本上只有風味感,而且比較普←精
※過去捏造、大概私設很多
※我流理解、我流產出
※名字翻譯隨心所欲
瑪希蒂絲睜開眼睛時就知道身處夢境裡,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雙手,握緊後攤開,力氣或是魔力一切如常。尖長的耳朵動了動,將感知集中至敏銳的聽覺,得到的卻只是逼真的風輕撫過青草的聲響,除了來自自然的白噪音外再無其他。
但是她稱得上是身經百戰,確信這並非是充滿惡意或是陷阱般的夢境,也並非是誰的好意,這般的突如其來,大抵不過是場美好的意外。
周身太過安靜,這讓精靈女子不太自在,或許重新習慣吵吵鬧鬧的生活,像這般的寂靜倒是生出了許多空虛來。而那又只是太剛好,她或許是個不太喜歡空虛的性格。
年幼時她從雙親那裡學會扳著手指計數,後來她用這樣的方式計算他們離回到故鄉的日子還有多久,可就在倒數的時日只剩下一雙手手指的數量時,便先得知了與血親天人永隔的消息。
於是那時的瑪希蒂絲在往後的日子裡進行了更多的訓練,大概是又過了外頭一季更迭的時間,她牽著亞斯提那的手來到王的休息處,通過了偉大精神的考驗,在神木面前立誓,加冕成新任的王。
她能端莊肅穆看起來不苟言笑,卻又親厚待民,毫無冷冽之氣,說出口的話大方得體,讓人如沐春風。一族之事全憑她深思熟慮調度,與年長的精靈們一起將櫻花處治理得井井有條。
這一切近乎完美的表現令人不禁感到驚艷,或許王的氣質就是註定一脈相承。
身為王她什麼都做到了。但就是沒有為雙親流下眼淚。
瑪希蒂絲確認了夢境本身不是危險後就不再佇足原地,她向前走著,輕撫過雙頰和撩起長髮的徐風相當柔和,幾乎能與櫻花處帶著花香的風相比較。和煦的陽光落在身側或裙襬上,暖和得宜人,就連手心的溫度好像都像是真實。
她知道自己喜歡這樣如春天一般的溫度,卻已經不再過度眷戀。
經過的時日早已超過手指與腳趾的數量,來來回回扳著數終究是徒勞,所以瑪希蒂絲便放下計數。就如同永遠溫暖適宜居住的櫻花處一樣,不再用數字堆疊的時日對她而言彷彿時間都停下了。
而就是在日復一日安生的日子裡,厚臉皮的不速之客來訪,身披著她幾乎沒有見過的冬日風雪,在那與外界劃清關係的邊緣,春日的風倒是好客地吹向了對方,只見那人肩頭上的雪化了,一襲似火般的外袍襯出清秀長相的臉色有些蒼白。
體格雖是一般成人的模樣,身形卻同那氣色般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而在聽見歐尼斯龍王試圖緩和關係的聲音時,瑪希蒂絲有些意外,雖然仍舊沒什麼好臉色,但看在高貴龍族的面子上最後還是放下了警戒的雙弩弓。
茫茫的原野像是沒有盡頭,瑪希蒂絲就這麼隨心所欲地走著,光照的方向好像慢慢變了,這裡讓她摸不清東南西北,所以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直到太陽的位置離地平線越來越近,就連光線都變得昏黃。
所謂春寒料峭,似乎就發生在陽光不在的春日裡。
厚臉皮的傢伙彷彿戴了張面具,總是那樣笑得不深不淺,觀之不透,眼底或心底或許是在翻攪著什麼鬼主意,但最讓瑪希蒂絲感到不可理喻的請求,卻也在最一開始便已攤在她面前──還能有什麼比一見面就要她這個身為精靈一族之王,拋下族人,為拯救世界賣命要來得更加沒道理呢?
成為王以後她自認為也見了不少人類,來求取人間謠言中精靈族境地內能夠長生的不存在的藥草,或祈求她的憐憫,將悲慘的故事描述地繪聲繪影只為尋求一滴傳言能增進魔力的淚水⋯⋯諸如此類荒誕不羈的事,一件就算了,發生的次數就算沒有數過,但大抵還能稱得上是層出不窮。
這些自私自利的人甚至能夠為了這些毫無根據的事,不惜重金聘用護衛擊退村莊外的綠水靈,就算是獻殷勤,真是可笑至極。
但這個名為普力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能說動歐尼斯龍王阿普立恩並與其簽訂契約的傢伙,沒有向她獻媚討好,沒有威脅利誘,也不曾讓她較為友善應對的龍王出面說服,只是一而再再而三,親自來到她面前,不卑不亢,提出邀請。
也忘了是哪次聽阿普立恩說過,這傢伙的體力一向差,而就瑪希蒂絲看來意志堅定的程度倒是比隨時會脫力的身子骨要來得厲害些。
某次似乎真的是體力緣故不支倒地,據說前段時間日以繼夜地趕著某個魔法研究⋯⋯她不是魔法師,自然聽不懂那些東西,也不在乎。
但看著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倒在面前仍然讓她心裡堵得很。
橫在面前的身體緊臨著她畫下的界線,連一撮頭髮也不曾越界。
她忽然想起有些遙遠的、有關於自己雙親的噩耗,不自覺地深吸了口氣。
瑪希蒂絲不假思索朝著光源前進,暗下的四周吹來的風雖不帶威脅卻仍然過於冰涼,她走近才發現是一團被點燃的冓火在刮刮雜雜地燒著。她坐在樹墩上,靠在火旁烤著,手心的溫度又回來了些,剛才令自己感到困擾的僵硬手指也變得能正常活動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輕地笑了起來。
她是用淚眼模糊迎接第一個來到櫻花處的外人,而在他們眼神接觸的瞬間,她知道自己已經用至今為止最凶惡的眼神看向對方。
普力特並沒有感到恐懼。青年魔法師坐起身來,自顧自確認身體的狀態,隨後向瑪希蒂絲道謝,而這個舉動讓她事先建築起來的高牆在一瞬之間塌下,甚至覺得自己愚蠢之極。
可是普力特還是那張臉,那個笑容,不過是添了點憔悴,然後向她問了一樣的話:『妳願意加入我的隊伍嗎?』
『你真是奇怪的人。』瑪希蒂絲說道。
『我很常被這麼說⋯⋯』這時的笑竟然顯得有些得意。
他沒有問她的眼淚從何而來,謹守不要越界的原則。
那卻讓拒人千里之外的精靈相當滿意。
火光搖曳,在漆黑毫無星點或月光的夜裡,好似成為唯一能抓住的光源。
「明明在那之前,我其實不知道所謂的冬天到底能冷成什麼樣子。」
「夏天也是讓人難以理解的炎熱⋯⋯但是翠綠的葉子與新綠不同,也很漂亮。」
「後來你和我說喜歡秋天,說那是酷暑的終結與嚴冬之際,我說那是百花凋零的時刻。」
「然後你說──所以才會更加期待春天的到來。」
面對王的決定,長老們起初是驚訝,後來毅然決然跟隨她的意志,亞絲提那流露出一絲絲欣慰,那時她也只是回以淺淺的笑容。
畢竟不再年幼無知,也不再是順理成章向前,走上所謂一脈相承的道路──瑪希蒂絲也是自此明白,為何雙親會向外奔走,而非固守於此。
世界寬廣,而她即便有責任卻同時該知道何謂自由;和平並非只是眼前所見,而他們也不能忽視威脅;時間不能不流逝,他們也不能不感受時間的流逝。
燃燒的火焰似乎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但瑪希蒂絲突然開始懷念令人惱怒的鬥嘴、中氣十足的笑聲、無可奈何的嘆息抑或夾在火藥味之間矮小的身影。
「如果你也和我一樣想他們的話,那就幫我找到醒來的方法吧。這不是請求,而是不容拒絕的要求。」
「畢竟我的時間還是得繼續流動的,對嗎?」
火光燒得猛烈,將她的身子吞噬,一點也不燙甚至有點懷念,直到她目能所及的一切盡成了一片白,她的意識也轉瞬成空。
「還是我們用火燒燒看她的眉毛?」
「那你不如現在就去自殺比較快。」
她用她的雙弩弓想也知道,那是誰提出的餿主意,又是誰精準無比卻又顯得幼稚的吐槽。
「瑪希蒂絲!」少年響亮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當然,更惹人注目的是緩慢爬起身子的精靈。「剛剛問過吉可穆德了,說妳只是昏迷,現在還好嗎?」
接獲到她如同利刃般眼神的幻影和露米諾斯或許不太好。
「沒事,連覺都睡得很平穩。」瑪希蒂絲回應伊凡的關心,輕拍他的頭。
「害妳撞到腦袋的傢伙已經被我幹掉了。」
「謝謝妳幫我出氣,阿蘭。」她顯然被戰士直接的話語給逗樂,忍不住掩著嘴笑了。
「瑪希蒂絲,妳做夢了嗎?」
「怎麼這麼問?」精靈眨了眨眼,對隱月的問題感到有點意外。
「妳醒來之前笑了。」
「⋯⋯」
她回想了那段平穩到令人覺得不可思議、意識清晰的夢境,她在那個夢境裡面行走,看見白日轉為黑夜,從溫暖到清冷,那道溫暖的冓火,以及搖曳的光裡,屬於她的生命刻痕。
「我夢到我自己了,是很有趣的夢。」
「瑪希蒂絲,妳這話聽來⋯⋯」
「妳真奇怪,不會是撞壞腦袋了吧?」幻影插進話題。
聞言,瑪希蒂絲這次沒有投向凶惡的眼神,倒是忍不住大笑,就連眼淚都擠了出來,剩下的人沒去追問,倒是不約而同想起誰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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