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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餅人(瑪咖)Argument

  • 尚未交往但應該差不多了的那種

  • 短短的一篇

 

  有的時候濃縮咖啡會想,或許自己過度縱容對方,所以那傢伙才會得寸進尺、需索無度。

  可是當瑪德蓮身上甜膩的香氣不重不輕地落在自己的肩窩,有些凌亂卻沒有好好整理的奶金色長髮,隨著他埋首的動作而垂到身上時,濃縮咖啡也還是會忍不住伸手,以指腹輕輕摩娑柔軟的髮絲。


  「我們身為騎士團長的餅乾還真是有空,不是應該在巡邏的嗎?」

  「這頭髮又是怎麼回事?不是最在乎外表了嗎?不會是被蛋糕犬給追著跑了吧——」

  「我說你——」


  「濃縮咖啡。」

  瑪德蓮的聲音聽來悶悶的,除了是目前的動作所致,也不難聽出這聲呼喚裡面翻騰著哪樣的情緒。

  反正不會是好的那種。


  濃縮咖啡張口,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反覆幾遍後莫可奈何嘆聲氣。

  他又怎麼可能不曉得,瑪德蓮會如此毫不猶豫將自己最脆弱、不安的恐懼翻到他的面前,全部的原因也就只有一個、也只能有一個。

  許多時候濃縮咖啡選擇無視或假裝什麼都沒有,卻也默許瑪德蓮對他的付出。

  等他發現的時候,瑪德蓮已經將他一顆真心誠意放在自己面前,那當然已經不是能無視的地步。他也無從懊悔起,畢竟聰明如他這個咖啡界的大魔法師,從跨出的第一步早就能輕易推至結論。

  那是會將自己的心也賠進去的論證,他避無可避,早從一開始便沒打算避。


  於是濃縮咖啡沒有再繼續說話,只是揉了揉埋在自己頸窩處的那顆腦袋。

  這像是他們彼此間心照不宣的默契,瑪德蓮抬起了他的頭,一雙下著雨的天空吸引住濃縮咖啡的目光。

  瑪德蓮輕輕環住對方腰肢的手撤開,覆繭的指掌小心翼翼貼上濃縮咖啡的臉頰,一些細小而只是塗抹了膏藥的傷口被他擦過。

  濃縮咖啡看上去沒有因此感到疼痛。但瑪德蓮在感受到粗糙的觸感時,卻像是萬箭穿心那般疼痛,他有的時候也會覺得自己過於誇張,可也控制不了,好像只要跟對方有關的事情,就是這麼輕易地牽動自己心裡那塊柔軟之處。

他抿起嘴,像是快哭了那樣。


  灑落在窗邊的陽光和瑪德蓮臉上的景色形成了對比,濃縮咖啡抬起頭,他讓他們的額頭靠在一起。

  「沒事,我這不還清醒著嗎?」

  「但你好多傷,勇敢他們說你差一點被打中胸口……」瑪德蓮帶著哭腔,彷彿他才是受傷的那一個。

  「可是我沒有被打中,不要去想沒有成真的事情,太沒效率了。」


  一如平時的口吻,這讓瑪德蓮像每一次被濃縮咖啡訓話的樣子,彷彿今天面對的只是在協助處理許願樹上的願望,瑪德蓮提出不切實際的方法、濃縮咖啡反駁他;而不是濃縮咖啡在熱氣球探險途中遭遇襲擊,差一點命喪黃泉。



  濃縮咖啡踮起腳尖,在瑪德蓮額上落下親吻。

  「別哭。」他彎著嘴角看向瑪德蓮,那雙眼裡盡是自己的模樣。「笑給我看。」


  瑪德蓮一愣,眨了眨眼,原先積蓄在眼眶內的淚水還是不小心掉落,但卻也只有那麼幾顆淚珠;隨後他破涕而笑,控制著力道將濃縮咖啡擁入懷中。

  幾乎只有一瞬間,那張笑容入眼後便立刻被拉進懷裡,濃縮咖啡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瑪德蓮的表情,現在視線所及卻只能是寬闊的胸膛。

  手臂上的傷、腹部上的傷、腿上的傷,那些全都還在疼,他不會否認,畢竟這不是示弱,只不過是事實。

  但現在好像都很無所謂。


  香甜的氣味,相比很久之前已經沒有那麼容易感到膩,甚至還覺得還不夠濃厚,能夠再靠近一些去攫取對方身上的香氣就好了。

  所以原來,需索無度與得寸進尺的或許是自己也說不定。


  不,更準確說來的話——他們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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