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plestory(普力特中心)家
※ TMS版的60分一本勝負
※ 題目:The Day After
※ 有的沒的私設
※ 大概意識流
※ 以上都可以再繼續↓
吱嘎──
聽著木門發出了年久失修才有的聲音,他的表情有些微妙:到底過去多久了?
普力特知道自己喜歡投注精力和時間在任何覺得重要的事物上,於是他上一次從這個屋子出去,直到現在回來,肯定是過了很久很久的時間;但是具體多久,他一點概念也沒有。
雖然拉開門的動作因為突如其來的想法而停滯了,但他並不至於被這個問題嚇得失了神,不過就是讓那張臉恢復成平常的從容,進了屋子。
「我回來了。」他對著空蕩蕩的房子說。
在外頭時他還沒有發現,等前腳踏進了屋內,才看見地上那一堆殘破的木板,他抬頭看向木板所在位置的正上方,高掛夜空的明月絲毫沒被遮掩,完全地映入視線──啊,屋頂破了個洞,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對此普力特沒有任何怨言,畢竟是自己丟下這間屋子不管的,對於它被歲月侵擾、凋零,他想自己是最沒有資格去抱怨的。
深吸了口氣,滿是塵土的味道,就算如此,他還是覺得很好。
回家的感覺,真的很好。
留給自己懷念的時間很快地就結束了,雖然是很珍惜這份心情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接著他關上了門,繞過了還躺在地板上的屋頂殘骸,走進屋子的深處,並將法杖靠在書櫃上。
這個櫃子被書籍填滿了,床鋪靠著的牆壁上,那一個窄小的架子,上頭也是堆滿了書和卷軸,以及看起來只剩下半罐的墨水,已經沒有任何的空位可以再容納新的書本了──他這麼想。即便是門口旁那個大箱子,裡面要不是書,大概就是一些以前蒐集,卻捨不得丟掉的東西吧。
不過這一趟出去比以往要久,也比以往還要艱辛,別說帶著新的書回來了,放在身上該丟的都丟了,不想丟的,也都無可奈何的丟了;但這一切並非是只有失去,他也的確獲得了很多的東西,有形的東西不好說,但無形的事物,他相信自己去努力爭取了很多。
普力特轉過身去,面對地板上髒亂不堪的木板塊,露出了有些疲憊的笑容。
「這可不行,既然答應你們了。」
他認命地捲起袖子,找到房子裡的清潔工具,就集中注意力開始清潔屋子。
對於一個魔法師而言,這般勞動所耗的體能是有點讓人吃不消的;又對於剛結束戰爭的魔法師來說,這個消耗大概是兩倍;而像普力特這種身體本就差的人,這個加成下來不舒服的感受,恐怕可以是三倍以上。
是不是太強迫自己了?剛才在暈到有些站不穩靠著牆壁的時候,其實他是有這樣想過的。
但他還是想要早點看見成果。光是這一點,就足夠成為自己的動力,撐起大概會被狂狼勇士嘲笑的虛弱身體,繼續他的掃除工作。
這種時候又求快了,要是精靈遊俠在的話,肯定會抱怨他這個人怎麼這麼會為自己找藉口,明明才說過,有些事情慢慢來也無所謂,急不得的,不是嗎?
只是自己想一想關於他們的事情而已,沒想到心情就輕鬆了起來,身體似乎也沒那麼難受了。
真神奇。
關於朋友這件事。
*
花了點時間,普力特除了解決了屋頂那堆木板,也將整個房子都打掃了一遍,就連只打算睡一晚的床鋪,也被他換成乾淨的;整個房子雖然稱不上是乾淨整潔,但絕對不髒亂。
他想起了什麼,於是走到壁爐前,他將壁爐上積了灰的相框拿了起來,厚重的灰塵幾乎遮去了相片的模樣,但普力特記得很清楚,那張相片上是誰與誰,那不是任何事物能夠掩蓋的。
他吹了一口氣,灰塵揚起,甚至嗆了他一口。
當他咳完的時候,他抹去了被刺激出來的眼淚。
「明明才剛分別沒有多久,卻已經開始想念你了。」
普力特用手將還在相框上的灰塵抹去,手指撫過自己,最後停留在龍王的身影上,相片中的模樣和沒幾天前陷入沉睡時的樣子重疊在一起,心裡不禁百感交集。
「亞普力耶,打從要從你身邊離開的時候,就開始在想念你了。」
整頓房子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他現在有的是時間去沉浸在情緒裡頭;像海一樣深,卻知道不會有暗流將自己捲走,他只是很安靜地讓很多很多的感受去包圍自己。
他拿著相片站在直到剛才還是被破木板掩蓋的地方,抬頭一望,缺了一個洞的屋頂,正好讓月光可以傾瀉進來。
普力特笑得很滿意。「雖然我跟你,也許沒有機會再一起賞月觀星了。」
「我也不能,再和他們一起了。」
「其實,是還想聽對星象很了解的露米諾斯說些關於星星的事。」
「或是幻影自豪地說著偷盜寶物時的趣事。」
「雖然出面阻止很麻煩,但現在就連他們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吵架,這樣的事情都特別懷念。」
「還有──」他發現自己腦袋一片空白,彷彿是被人刻意抹去的片段。
「就連記不得的,都好想念。」
「亞普力耶,你會不會說我太貪心了?」
「呵呵……不會嗎?」他失笑,聲音在空蕩的屋子裡顯得很薄弱。
但心中是滿溢著豐富的情感。
「一直以來都很謝謝你。」
「再告訴你一件事,我明天就會出發。」
「所以,我現在要睡了。」
「我的朋友,希望你能睡得安穩。」
*
大概是中午的時候,普力特準備好要離開。
從家離開然後踏上旅途,這好像跟以前幾次一樣,但他知道這次走了之後並不是,至少這裡等不到他回來。
他對著明亮的屋子說了。
「不必擔心,以後會有人回來,我答應你。」
「而我也答應了他們,會有個地方等他們回去。」
「他們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每一個都是。」
「到時候,再請你幫我好好迎接他們。」
「我走了。」
他帶上門,盯著門扉好一段時間;但當他起步走的時候,態度是毅然決然。
他沒有回頭,沒有留戀。
因為現在這個家在等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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