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餅人（紫優）眼底

• 跑跑薑餅人紅裝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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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他輕而易舉地看見優格鮮奶油驕傲的神情，對方定定望來的眼底、翻覆在那道澄澈且毫無雜質的雙眼中，閃爍著喜悅與喜愛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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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有難色地看著鏡子，自己身上那套太過浮誇又亮色的衣裝，一時間好像讓他連話怎麼說都不知道了。

　　可出錢訂製這套服裝的傢伙卻是洋洋得意，甚至輕輕哼起歌來，澄澈而絲毫沒有雜質的眼中，盡是以喜悅為名的波光翻覆，可不是用扇子遮去半張臉能夠掩蓋的。不過這個動作對優格鮮奶油來說不過就是個習慣罷，畢竟自己從未想要在紫丁香面前掩飾這種情緒。

　　「上等的紗料！第一的綢緞！還有奢華的首飾！」他彷彿是詞庫裡面只剩下最高級形容詞的餅乾，接著闔上扇子作結。「果然我的眼光很好吧！為我的護衛訂製的衣服也得是像這樣最特別的才行！」

　　他的語調同他的眉毛那般揚得高高的，不曉得是誰給予的自信讓他說出口的話顯得過於驕傲，但在這個宅邸裡也不存在著會反駁他說法的餅乾，又尤其在場的只有站在鏡子前的自己，除此之外便是最不可能會在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上潑他冷水的紫丁香。

　　「怎麼樣？你喜歡嗎？」優格鮮奶與其說是提問等待答案，不如說是只是等待預先設立的答案被說出口罷。

　　不該有「喜歡」以外的答案。紫丁香對對方的所有心思都瞭若指掌，否則那之後不順小少爺的心意，又要花上半天的時間去安撫那雖然簡單但麻煩的脾氣，雖說已經是得心應手，但紫丁香實在不想總是把麻煩事往身上攬。

　　無奈他這次真的沒辦法那麼輕易地附和優格鮮奶油的話，所以只是保持著沉默，默默地避開了對方透過鏡子望來的視線。

　　一直以來，只要紫丁香試圖退一步，優格鮮奶油便會向前踏一步，他們之間的相處確實如此，本著自身的任性驕縱，優格鮮奶油在行動上總是較為積極。所以可想而知在這時迴避問題的紫丁香，只會被優格鮮奶油緊抓著不放。

　　「嗯？」

　　他顯然不是很滿意沈默作為替代的答案，忍不住皺起眉頭，三兩步便挨到對方身邊。

　　優格鮮奶油將臉湊到紫丁香的視線方向，但後者很快地又立刻別過頭去，於是他們倆便有些滑稽地視線攻防兩三回。耐不住性子的終究是優格鮮奶油，他砸嘴，將扇子貼上紫丁香的側臉，接著硬生生將臉扳向自己。

　　對紫丁而言他大可出力堅決抵抗，優格鮮奶油的力氣絕對比不上自己；或是乾脆地兩眼一閉便什麼都見不著。但紫丁香沒有選擇任何一種方式，而是單純地順從。

　　或許是因為他總拒絕不了優格鮮奶油的靠近。

　　而一旦對上那雙眼的話，就真的什麼也藏不住了。

　　「這件服裝……不適合我。」他先是嘆了一口氣，將憋了許久的感想說出。

　　聞言，優格鮮奶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接著又皺起眉頭來，再次打量穿著新衣裳的紫丁香，他偏了偏頭，眼神充滿了極度的不解。

　　「誰說的？他有看過嗎？我可是第一個看到的餅乾！」

　　「……」紫丁香顯然對這個問題有些愕然。

　　「看看這個頭飾……」小少爺將手臂環抱於胸前。「你不是喜歡蝴蝶嗎？每次經過庭園的時候，你都會多看幾眼！所以我才會想說頭飾做成蝴蝶的樣子。」

「跟耳環一起，沙漠午後的太陽照著，在庭園時一定會很漂亮的吧！」

　　「還有，在你跳過的舞中，我最喜歡的那支舞，迴旋的時候身後的紗應該會跟著飄起來！那不是會很華麗嗎？」

　　「怎麼會不適合，那是誰說的？」

　　紫丁香不曉得優格鮮奶油是明知故問，還是真以為有其他人說過什麼，但這問題來到第二次，那表示他不獲得一個答案決不善罷甘休。

　　「是我。」紫丁香回答他。「我覺得不適合。」

　　優格鮮奶油聽了，微慍的表情立刻鬆開，好像紫丁香的回答是從來沒有想過的答案，令他不知所措。

　　「……為什麼？」他又問。

　　「我沒有穿過這麼華麗又……明亮的衣服。」

　　「作為護衛以來，都沒有——」

　　「那、那只是沒穿過而已，跟適不適合沒關係吧！」優格鮮奶油打斷對方的話。

　　「而且，這是因為你要在宴會上跳舞，所以才另外訂製的……一定是適合你的！」

　　優格鮮奶油低下頭，抿了抿嘴才又抬頭看紫丁香，眼神看來很喪氣，這簡直就跟沙漠的雨沒有兩樣，像這般的表情實在鮮少出現在他的臉上。

　　「那你不喜歡嗎？」他在那聲音裡看見了淚水。「紫丁香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們就再換一套，我再請最好的裁縫餅乾來做一套你喜歡的。」

　　「……為什麼？」

　　「這不是當然的嗎！你不喜歡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

　　「不……我只是覺得不適合我。」

　　「但我很喜歡。」就像你一樣。

　　優格鮮奶油聞言，垂下的眉毛立刻又揚了起來，整張臉立刻笑開，但想到剛才自己那番焦急實在很失態，忍不住又板起臉來故作不悅。

　　「那你喜歡就早說嘛！喜歡就好了呀！」

　　「囉囉嗦嗦，害我誤會……」

　　「紫丁香、你聽好——」

　　「既然你喜歡，那就一定適合你，你看！真的很漂亮的！」

　　紫丁香見對方雙眼發亮，認真地對著自己這麼說，忍不住微微一笑。

　　「好。」

　　「嗯！配上笑容更好了！不過在宴會上不用太勉強，我知道你沒有那麼喜歡笑……」

　　後面的他聽不清也不用聽了，總之是一些稱讚又把平時自己的習慣摸透了的事情吧。

　　什麼都逃不過那雙眼睛。

*

　　伴隨著他身上的香味，紫丁香踏出腳步起舞。他翻身輕躍，落在地面上悄聲無息，抬手高舉並拋接泛著奢貴金光的環刃，他每一個步伐與動作都行雲流水。

　　紫丁香是個出色的舞者，曲目開始不過半分鐘便抓住了在場賓客的注意力，在那無數對的目光裡，他在舞步間順著自己的感覺抬頭回望。

　　他輕而易舉地看見優格鮮奶油驕傲的神情，對方定定望來的眼底、翻覆在那道澄澈且毫無雜質的雙眼中，閃爍著喜悅與喜愛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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